「左翼」的新衣:「毛澤東-盧森堡思想」?

團結工會份子偽裝「毛派」,發表充滿硬傷、自以為是的文章「批判陳獨秀」,去誇獎自己的「接地氣」和「韜略」。

美帝政治外判小工狗膽包天,將一起反對社民主義、反對帝國主義,共同創立共產國際的盧森堡和列寧,說成是不共戴天的仇敵。據說,儘管列寧對盧森堡極盡「嘲諷」之能事,但她「沒有全輸」——而這些語無倫次的「觀點」,似乎來自每天以侮辱格瓦拉烈士為樂的某政客。

團結工會份子偽裝「毛派」,宣稱毛時代才是「真正的社會主義」。他們似乎忘記了,他們的那種人,在那個時代,正在香港和台灣的美資國民黨工會「服務」,大聲主張就業、結社和經營自由,討伐「共匪暴政」。

然而,香港「左翼」大佬和他的嘍囉這樣「抬舉」盧森堡為自己「助威」,卻是最滑稽的。大佬公開支持港獨,盧森堡反對任何形式的民族自決權,更何況是以反共為實際根據的「非民族自決」。小嘍囉有時拿出「土地民化」的招牌,但盧森堡反對蘇維埃政權平分土地的政策,主張土地國有化。

無論盧森堡還是列寧,都會將效忠帝國主義、主張社民主義的大佬及其嘍囉,視為無產階級的專政對象。在某程度上,盧森堡的政策,與列寧相比,只會對他們更嚴厲。

列寧在重點打擊反革命勢力的頭頭的同時,主張無產階級領導小資產階級參加社會主義建設、大民族和小民族平等團結發展,走向無階級、無民族的國際社會主義社會。

盧森堡的政策,假如你們有認真讀《論俄國革命》的話,是從一開始就通過普遍的國有化,剝奪小資產階級的基本經濟條件;不承認民族自決權,要求少數民族的革命者自發領導群眾融入多數民族。

打著紅旗反紅旗的「左翼」的這種狗屁倒灶的「論辯」,是必須揭穿的。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這句老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不是要庸俗地吹捧勞力者比勞心者的道德高尚。事實上,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從事「屠狗輩」職業的勞動者的人數總體上呈下降的趨勢,腦力勞動者將會成為無產階級的大多數。

我這裡想說的「讀書人」,是特指靠意識形態吃飯的人。這種人讀書比一般老百姓和勞動者多很多,甚至就是以讀書寫文章或教書寫文章為職業的人(或以投射這種形象為職業)。這種人出於吃飯的需要,對社會輿論風潮十分敏感、也因此十分依賴。

為了在「讀書人」的圈子裏面可以生存,也為了不過度刺激給「讀書人」發工資的那些人,「讀書人」、特別是持有反階級社會傾向的那種「讀書人」,在資本帝國主義體制貌似不可動搖,或對自己效忠的那種反抗力量感到懷疑之時,往往會通過「理論創新」,為自己重返「正常」或「公民」社會的行動辯解。

在第一次帝國主義世界大戰的前夕,帝國主義國家絕大多數的「社會主義」導師、教授、律師、記者和議員,都成為了最真摯的「愛國者」,滿腔熱血地在各種動人辭藻的名義下,動員老百姓屠殺別國的老百姓。

在當年,只有「粗鄙偏激的」俄國布爾什維克,和聚集在他們周圍的一些同樣「不入流的」,開戰時在全歐洲有組織的不過數千人的「白痴」,才會憨憨以「主要的敵人在國內!」、「變帝國主義戰爭為國內戰爭!」、「建立社會主義共和國!」等「離地教條」作為組織和實踐的原則。

但恰恰是這「一小撮人」所發動的無產階級革命(「屠狗輩」為主體的革命),才使主流「左翼」讀書人在各帝國議會內外宣揚多年而無效的資產階級民主制,在歐洲多數國家成為了現實,而且在無產階級革命運動的挑戰下,急速地暴露和破產。

在二次世界大戰的前夕,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法西斯,也成為了多數「左翼」「讀書人」「轉向」投靠的對象。粉碎德意日法西斯侵略的最大的力量,是據說最殘暴或半文明的國家的勞動人民的血。堅持列寧主義國際主義的,在全世界有組織的,亦不過千人。二戰之後的四十多年,官僚階層統治的蘇聯和東歐各工人國家被帝國主義滅亡了,絕大多數的「左翼」「讀書人」,以及絕大多數曾經自許左派的工人群眾,不再視社會主義為「現實的」奮鬥目標。

在二十一世紀第二個十年,世界資本主義危機不斷深化,以美帝為首的世界帝國主義正在加快準備打擊中國、朝鮮和俄國的侵略戰爭的當下,絕大多數的「左翼」「讀書人」,正在有意無意地成為戰爭輿論的推手。

在西方和日本,大多數「左翼」「讀書人」宣稱,世界經濟危機的根源,是中國的產能過剩、商品傾銷、廉價勞工乃至資本輸出,因此,中國必須成為「守規矩的」「正常民主國家」。

在兩岸四地,大多數「左翼」「讀書人」宣稱,大陸的市場經濟和港台資本主義制度造成的社會問題,並不是它們所造成的問題,也當然不是資本帝國主義體制衰落所派生的問題,而是大陸官方所造成的問題,只要大陸官方更加順從「民意」、「融入世界主流」,各種問題當可迎刃而解。否則,社會只會越來越不和諧,地球甚至有可能因大陸當局的各種倒行逆施而爆炸毀滅。

越講「論述」的「左翼」「讀書人」,越好此道。

勞動人民要解放自己,當然需要科學技術和知識的武裝。但勞動人民全面獲得科學技術和知識的前提之一,就是要結束這種「讀書人」對輿論的統治。「讀書人」是社會上最直接受意識形態影響的階層,了解他們的存在對他們的意識的影響,就可以了解統治階級實行思想統治的具體機制,了解逃離這種統治的方向。

在「世界閱讀日」學習列寧遺教

(「世界閱讀日」遊戲:「拿起你手邊的一本書,翻到第56頁,將第5個句子當做你的狀態發表。」)

『我覺得,對這一問題應當這樣來回答:這裏問題的解決取決於許許多多的情況;整個說來,只有根據地球上絕大多數人口終於在資本主義本身的訓練和培養下起來鬥爭了這一點,才能遇見到鬥爭的結局。』

(《列寧最後的書信和文章》,人民出版社,2001年4月;『寧肯少些,但要好些』(1923年3月2日))

此句要回答的「問題」,是俄國蘇維埃政權能否避免同帝國主義國家發生衝突。列寧認為俄國、印度、中國等落後國家構成了世界人口的絕大多數,正是這個大多數的自我解放的鬥爭,將會確保社會主義的最終勝利。

然而,社會主義最終勝利的這種必然性是一回事。俄國共產黨怎樣阻止西方帝國主義的扼殺所應採取的策略是另一回事。

為了確保蘇俄能夠存在到反革命的西方帝國主義同佔人口大多數的落後國家爆發下一次軍事衝突的時候,世界人口的大多數必須趕得上建立文明。

儘管蘇俄實現了無產階級專政,但它的「文明程度」(即社會生產力發展程度和人民的文化技術水平)還夠不上直接向社會主義過渡。為了自救,蘇俄必須採取下面的政策:

努力建成健全的工人國家,確保工人對農民的領導,保持農民對工人的信任,剷除國家官僚機關之中的所有浪費現象,將社會剩餘集中起來,發展社會化大生產、全面改進基本建設,超越小農國家的貧乏狀態,堅定不移地向大機器工業的先進水平邁步前進。

列寧思想的敏銳之處,在於掌握森羅現實的種種矛盾之中的關鍵鏈條,指出實踐所必須解決的要害,由此制定行動的綱領。

列寧很清楚被資本帝國主義包圍的落後和貧窮的國家,不但根本談不上是社會主義社會,甚至連*直接向社會主義社會過渡的條件也談不上。列寧直面現實的答案不是投降,而是堅持世界革命的總綱領,堅持鞏固和發展工人政權、堅持發展社會生產力,爭取下一輪國際革命機運的到來。

同列寧高瞻遠矚的共產主義革命實踐比較,當下那些「懷緬」古巴即將「失去」破爛殘舊的生活條件和逼不得而的平均主義配給制度的所謂「社會主義遺產」的那些「左翼」們,只是一群小資產階級的殖民主義獵奇遊客、「何不食肉糜」的神經質。

《左派幼稚病》可以被社民右派這樣用來自慰的嗎?

看到言論和陳雲根有八分相似的「左翼」拿破崙發言,他宣稱,最近再讀列寧的《左派幼稚病》,覺得其批判在今天仍然有效,然後「進一步」「指出」,列寧的命題,用今天的說法,就是批判「盲目反議會」、「盲目反妥協」、「盲目自絕於落後群眾」的「三大左膠」。

事情真的是「左翼」拿破崙這樣說的嗎?

當然不是。「左翼」拿破崙基本上每一個發言,不管其立場如何,在事實上,都起碼可以打上一個五折。

但在這裏,「左翼」拿破崙的言論,連五折也不如。

因為,列寧這本小書的實際內容,是批判那些宣稱某類型活動是社民派和各種號稱「左翼」的右派才可以做的,因此,左派絕對不應該插手的言論(例如:完全拒絕進行議會選舉和運動,完全拒絕在反動派控制的工會裡面進行工作,「在原則上反對一切妥協」等等)——列寧說這些人貌似很「左」,但實際上讓社民派繼續獨佔議會、獨佔工會、獨佔他們的所有陣地,讓社民派可以繼續妨礙革命運動的發展,因此他們的那些「原則」主張,是愚蠢的、*逃避鬥爭的錯誤行為。

列寧說得很清楚:

『只要資產階級沒有被推翻,不僅如此,只要小經濟和小商品生產沒有完全消失,那麼資產階級環境、私有者的習慣、小市民的傳統,就會從工人運動的外部和內部來損害無產階級的工作,這不僅在議會這一活動領域內是如此,而且在社會活動的各個領域里,在一切文化場所和政治場所也必然一無例外。在某個工作領域中,遇到一個「令人不愉快的」任務或困難,就打算退避、躲開,是極其錯誤的,將來一定要因此付出代價。應當學習並且學會毫無例外地掌握一切工作領域和一切活動領域,在一切場合,在每個地方,戰勝所有的困難和所有的資產階級風氣、傳統和習慣。除此以外,問題的其它提法都是很不嚴肅、很幼稚的。』

換句話說,列寧這本小書的根本立論,是革命派該如何拆改良主義、機會主義、沙文主義「左翼」的台,如何幫助廣大勞動群眾脫離這些敗類的影響,走向革命馬克思主義。

這全不是像「左翼」們自慰的說,列寧像他們一樣,販賣議會改良主義民粹;在「妥協」的名義下投機取巧、偷雞摸狗、欺騙群眾;借用「爭取落後群眾」的名義、用「左翼」詞彙包裝各種荒謬而反動的本土沙文主義怪論,甚至模仿陳雲的語調胡說八道。

列寧主義要消滅的對象,搖頭晃腦的宣稱自己深得布爾什維克戰術之精義;小資產階級的詭辯「炫學家」,煞有介事的宣布要用美國實用主義補完唯物辯證法。這看來荒謬絕倫,但同時也說明了小資民主派的危機——他們相信自己不但要自稱「左」、甚至要和「革命」及其理論有某種關連,才可以在各種小資「激進」黨派突起的輿論市場,提高自己的「認受性」、保存自己的營銷份額。


 

〖附錄:2012年3月「左翼」拿破崙就民粹主義問題向我「請教」〗

Napo Wong
2012-3-05 18:41
wa, 尾兄, 點睇今日呀孔誥鋒篇文, 可唔可以評下呀, 都唔知邊D真邊D有問題.

尾崎崇實
2012-3-06 8:14
黃兄你好。不好意思,你是指那一篇?有鏈接嗎?

Napo Wong
2012-3-06 8:51
尾兄,
這篇, 看完總覺得有少少怪, 但又不知怪在哪裡, 亦沒有時間精神考究~
[該文章鏈接已無效,略去——尾崎按2015年5月25日]

尾崎崇實
2012-3-06 23:41
黃兄。老實說,我沒有動力“分析”孔誥烽這種文章,因爲此公亂講太多,要講明問題,就有必要另寫一篇文章。
簡略的說,我暫時還沒有見到有人會將民粹主義同法西斯主義等同起來,所以孔在這方面的説法,只是稻草人而已。而無論如何,法西斯主義確實就是右翼排外民粹的一個例子。孔說韋伯搞反波蘭民粹,以此為例説明德國法西斯源遠流長,我覺得除了可以用洋例子嚇一嚇人之外,在本質上根本無助於孔在這裏提出的主要論點(假設有的話)。
另外,從馬克思主義的角度去看,一切宣稱對“全民”有利、而且旨在通過既成國家機器實現目標的政治思潮和運動,都是“民粹主義”的。比方説,說通過普選和福利立法,就可以實現“社會正義”,創造勞資雙贏的社會,就是一種民粹;十九世紀俄國民粹派宣稱通過暗殺統治階級個別惡人,通過道德重整和維持、擴張村社制度,就可以實現“社會主義”,也是一種民粹;更不用説,宣稱只要國家機器集中打擊或限制某個異己族群或民族的活動,“本土”就可以為“全民”而得到“保衛”,也是一種民粹了。質言之,舉凡有意無意對社會問題進行去階級化的處理,其實就是民粹主義了。
孔說布爾什維主義不但是“代民革命、代民專政”的“極端精英主義”,還是民粹云云,根本就是鬼扯了。至於所謂“納粹不同於法西斯”,德國納粹就是法西斯主義的一種,我不知道這還有什麽好説的?
孔要在天水圍設立大陸人專用區,就“引用”David Harvey;這次要説民粹也有好東西,就要“引用”所謂“後馬克思主義”大師Laclau;下次要說什麽廢話時,大概又會“引用”一般香港人不知所云的某某“西哲”了。
我覺得,與其花時間研究孔的文字遊戲,倒不如讀一讀馬克思、列寧等人的原典,也許還可以有點得著。
不知道以上對你有沒有用了,暫時就想到這麽多。有空再聊。

Napo Wong
2012-3-07 7:30
WA !!!! 有用!
//另外,從馬克思主義的角度去看,一切宣稱對“全民”有利、而且旨在通過既成國家機器實現目標的政治思潮和運動,都是“民粹主義”的。//
這個講法有意思!

轉載:呂新雨《大眾傳媒、冷戰史與「列寧德奸案」的前世今生》

呂新雨《大眾傳媒、冷戰史與「列寧德奸案」的前世今生》

一,缘起:《明镜》周刊的“间谍”案

2011年辛子陵有一篇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的文章:《形势和前途:2011年2月10日在科技部离退休老同志座谈会上的讲话》,第四部分标题为:列宁是德皇威廉二世的间谍。它首先引用的是德国《明镜》周刊:

《明镜周刊》组织了六位专业作者撰写这篇文章,披露了历史的真相,俄国布尔什维克领导人列宁与德皇陛下的密使联系,获得皇家政府暗中大量资助,成功地制造了十月革命。文章说,列宁想要颠覆沙皇,而威廉二世皇帝则要取得在东线的胜利。解密的档案证实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这种合作的规模。德意志帝国接连数年以千万计的马克和后勤援助支持了俄国布尔什维克党人。没有德国的支持,列宁的布尔什维克党就无法维持执政最关键的第一年(1917至1918),很可能也就没有苏联的出现,没有共产主义的崛起。柏林用马克、武器弹药支持了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夺取了政权。德国外交部直到1917年年底至少给了列宁2600万德国马克,相当于今天7500万欧元。 Continue reading

矛盾統一律案例:膜拜斯大林模式的「反斯大林主義者」

在早前敝人和一兩位朋友同英國CWI反對派關於中國國家性質的討論/論戰之中,克里曼宣稱前蘇聯、中國和美國的政治經濟體制,都是所謂國家資本主義,並沒有任何質的區別。

克里曼和通過閲讀他關於利潤率趨向下降的規律的著作而幡然悔悟、發現CWI領導層主張的是改良主義資產階級國有化民粹的英國反對派,異口同聲地宣告只要價值規律、市場交易、僱傭勞動、私有產權等仍然在某一國家起顯著的作用或大量存在,這個國家就必定是資產階級統治的資本主義國家。

CWI英國反對派某旗艦人物甚至言之鑿鑿宣佈:在價值規律和計劃經濟之間,並不存在任何過渡制度——全部生産資料國有化、國家壟斷外貿、全面取締貨幣的功能、廢除僱傭勞動等等,才算是“真正的”計劃經濟,才不算“走資”。

敝人提問:幾乎在一夜之間完全實現他們的標準的波爾布特政權,到底算不算是他們所仰望的“革命的變革的共產主義政權”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回應。

敝人再提問:列寧制定的,以工人國家掌握國民經濟制高點,容許資本主義企業在國家監督之下經營,兼鼓勵國際貿易甚至試圖大規模引進帝國主義外資,以吸收資金技術、壯大無產階級隊伍和強化國營經濟的競爭力的新經濟政策,到底算不算“走資”?托洛茨基主張類似政策,並要求在蘇維埃民主的監督之下,努力通過市場交易和價值規律去驗證、改進計劃經濟,又算不算“走資”?英國反對派的回答是:“列托是被迫的,他們要的是世界革命”。對這些人來説,似乎當年一窮二白的蘇俄,如果布爾什維克沒有“被迫”,就沒有需要實行促進生産力發展的經濟政策,就真的可以延續戰時共產主義的強制分配制度(即事實上對農民的掠奪和勞動的軍事化),就真的可立即“向共產主義過渡”。

可見,這些口頭上最“反斯大林”的人物,事實上不但是斯大林模式的忠實信徒,甚至乎還是波爾布特的不自覺的崇拜者。

列寧著作:《批評自由與行動統一》

Lenin: Freedom to Criticise and Unity of Action

列寧在這篇批評俄國社會民主工黨中央委員會某決議的文章裏面,簡明清晰地指出了,在民主集中制和黨組織自治的原則之下,只要在黨綱原則的範圍之内、只要不妨礙黨已經議決的特定行動的統一性,黨員有在黨内外、包括公開地進行討論和批評的權利。

最近見證到泛民社運界為保“家醜不外揚”,而終止外界提起的討論、轉移到“自己人”的秘密設施繼續的惡劣做法,不禁想起列寧這篇文章。

可見,自認公義化身、但實際上主張“本地優先”的泛民社運小圈子,不但連資產階級民主主義都不如,在事實上也遠遠比他們理所當然地反對的列寧主義落後好幾個級數。

列寧主張「一黨專政」,還是資產階級的「政黨輪替」?——略論「民主左翼」的又一個稻草人

(《先知三部曲》再版譯者前言 http://www.eduww.com/Article/200805/19185.html

施用勤這篇文章,很值得再三參讀。

遺憾的是,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裏,總是會有人一邊“分享”、“引用”施用勤這種大部頭的重要文章,突顯自己的“博學”之餘;另一邊則通過對文章的斷章取義、借題發揮,甚至宣揚與文章脈絡和歷史事實完全無關的荒謬觀點。

比方説,就有一位香港的“民主左翼”活動家,抽出了施文裏面“列寧無疑是堅決主張一黨專政的”這句話,如獲至寶,說施用勤大錯特錯,指多黨議會制不但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基本原則,還是列寧的一貫主張云云。更偷換概念,暗指他們“民左”所主張的普選立憲會議,應該取代據説和無產階級專政完全無關的一黨專政。

施用勤哪一句被民主左翼大師上綱上綫的文字,在文章裏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施用勤這篇文章,用了大量的篇幅和史料論證,布爾什維克是唯一一貫主張推翻資本主義、建立工農兵蘇維埃民主制度的政黨。在十月革命前有份執政的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則隨著工農革命的興起、一步一步的走向反動,到它們失去蘇維埃多數、而且意識到自己不可能用民主手段奪回多數的時候,他們就拿普選立憲會議要求布爾什維克將政權交還資產階級,最後還參加武裝反革命的陣營。號稱社會主義的政黨,最後除了布爾什維克之外,全都走向了反革命的陣營。本來由布爾什維克和左派社會革命黨組成的蘇維埃聯合政府,最後因後者反對對德媾和、暗殺德國大使和發動反蘇暴動之後,剩下了布爾什維克。

簡言之,就是原本有可能實現社會主義政黨聯合執政的蘇維埃制度,在激烈的階級鬥爭的情況下,最後只剩下一個黨。無產階級專政因此才以一黨專政的形式表現出來。施用勤在文章中說:蘇聯的一黨專政是歷史形成的,並不完全是布爾什維克意志的產物。

被“民主左翼”大師用來闡發普選民主大義的那一句“列寧無疑是堅決主張一黨專政的”。施在句子之後所舉出的例子是:“他對布爾什維克贏得彼得格勒蘇維埃主席團選舉後,建議與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一起組成聯合主席團的建議不滿,對十月革命後進行的與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組建聯合政府的談判也不以為然。”

這是什麽意思?施的文章討論過,當布爾什維克已經得到蘇維埃1/3議席的時候,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仍然不准許布爾什維克進主席團。在布爾什維克得到彼得格勒蘇維埃多數議席,並贏得主席團多數,托洛茨基成爲蘇維埃主席的時候,黨内有人主張“爲了團結”,應該和社革黨和孟什維克組成聯合主席團。列寧覺得這個“建議”,是多餘和有害的,因爲這樣不但取消了革命和非革命陣營的界線,對方也不會因爲布爾什維克讓步而改變自己的反動立場。

到十月革命後,布爾什維克黨内的同一批妥協分子,主張和在十月革命時宣佈否定蘇維埃政權的社革黨和孟什維克組成聯合政府,列寧也以同樣的理由反對。

因此,與其說列寧認爲一黨專政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基本原則,倒不如說列寧堅持只和支持無產階級專政的黨派聯合起來,並堅持主張無產階級專政的、並得到多數工農支持的政黨,有獨自執政的權利。

施用勤的文章,也批駁了認爲普選立憲會議因爲由普選產生,所以一定比蘇維埃更能夠代表民意、更“民主”的謬論,和論證了一黨執政未必造成個人獨裁等問題,在此不贅。

“民主左翼”打着紅旗反紅旗,是他們的一貫行動模式,本來見怪不怪。然而,我們時代的根本問題,是要克服官僚獨裁、推行社會主義民主、完善無產階級專政?還是要在“廢除一黨專政”的幌子之下,主張要以普選立憲會議,去消滅無產階級專政?這就是問題的本質,不是胡亂宣傳超階級的“民主不是萬能,但沒有民主萬萬不能”,就可以迴避的。

 

原文發表在:https://www.facebook.com/notes/尾崎崇實/列寧主張一黨專政還是資產階級的政黨輪替略論民主左翼的又一個稻草人2013年3月13日/10151863528814966

【奇文共賞】英國社會主義工人黨不是什麽,就是列寧主義的敵人

(Is Leninism finished? http://www.socialistreview.org.uk/article.php?articlenumber=12210

英國社會主義工人黨中央委員會指示由被告人多年的朋友們和中央委員的同事們所組成的「糾紛委員會」(!),處理前全國書記、中央委員Martin Smith涉嫌強奸和性騷擾年輕女性黨員一案。在2013年1月,「糾紛委員會」在該黨的全國代表會議上,發表相關強姦指控「不被證實」、但性騷擾指控「有可能成立」,但不會對Smith進行任何處分的報告。此報告在會議上引起軒然大波,造成與會代表的嚴重對立,最後僅以數票多數勉強獲得通過。不久,該報告被外洩。這樣,這個英語世界的頭號反共「左翼」團體的深重的倫理和政治的破產,徹底的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在此前因執行與伊斯蘭神權派和「老工黨」「反戰」政客「統戰」、實施選舉投機的路線失敗,作為替罪羊而被社工黨開除的John Rees/Lindsay German派,和因不滿中央處理強姦案而脫黨的社工黨高級幹部,連同工黨左翼的Owen Jones等活動家,都老氣橫秋的跳出來,指社工黨這次危機是「列寧主義的危機」;在Richard Seymour周圍的一些反對中央的社工黨黨員,則指社工黨是時候要實現列寧主義了(!)。

這裡鏈接的,是社會主義工人黨中央委員會事實上的領袖Alex Callinicos「回應」反對者的文章。文章指,社工黨處理這次案件的手法,是列寧主義的體現(!),全國代表會議的決定,是不容置疑的民主決定,反對者則是顛覆民主的少數。大佬亦指出,對社工黨中央處理此案手法的一切攻擊,都是「網絡八卦流言」。大佬的這整篇雄文,完全沒有提及所謂「爭議」的具體內容和性質。

敝人認爲,英國社會主義工人黨從成立以來,就是一個建立在反蘇反共基礎之上的小資民主派官僚組織。它和任何形式的列寧主義,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在這方面,Callinicos的這篇文章有兩點,是甚可玩味的:(一)指出社工黨的前身「國際社會主義派」,由在1951年被第四國際開除的一些人組成,但Callinicos沒有説明,這些人被開除的理由。(二)這整篇文章,把社工黨自成立以來參與動員的各種抗議遊行視爲它的「列寧主義」成就斐然的證據,但又完全沒有提及,社工黨當年在蘇聯東歐問題之上的反動立場,和認爲蘇聯垮台後社工黨將會蓬勃發展的天才預言。

這都是一筆爛帳,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社工黨和過去所有的假左派團體一樣,必定會被反共人士用作鞭撻「列寧主義」的稻草人。

原文發表在:https://www.facebook.com/notes/尾崎崇實/奇文共賞英國社會主義工人黨不是什麽就是列寧主義的敵人2013年2月1日/10151863561864966